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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学藏家

  藏学家杨化群-----多吉占堆
 
  走过了坎坷、艰辛的人生道路,用惊人的毅力奉献出藏传因明学研究硕果,著名藏学家、西藏大学 教授杨化群,因脑溢血后遗症于1994年7月13日在拉萨逝世,享年72岁。

   杨教授1922年7月出生于四川省峨嵋县一个普通农民家庭。因家境贫困, 11岁被父母送往峨嵋山出 家,曾先后在5所佛学院学习和任教。1943年考取蒙藏委员会游学西藏公费僧,进入拉萨三大寺之一 的色拉寺学习藏文经典,历时10年。 1953年3月,他怀着建设西藏的满腔热情,走出寺院参加了革 命工作,先后任西藏军区编审委员会编译、西藏日报社翻译科副科长、藏文编辑部代理副主任职,后来含冤入狱14年之久。

  1978年恢复名誉并出来工作后,分别在西藏人民出版社、中国社会科 学院、西藏大学任职。历尽人生的坎坷和沧桑,特别是1984年中风,偏右瘫以来,杨化群教授长期 克服病痛所带来的巨大折磨,苦练左手写字,以坚强的毅力,矢志不渝、精进不息地从事学术研究 和育人工作,直至生命的最后一息。 杨化群先生即使蒙冤人狱,依然坚定不移地热爱中国共产党、热爱社会主义,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 团结。在西藏和平解放前夕,他为维护祖国统一、反对分裂做了大量工作;参加工作后,他在新的 人生道路上,又为我国的藏传因明学研究事业呕心沥血,年近花甲之时,仍考取了中国社会科学院 研究员。

   在漫长的人生历程中,他与藏族人民结成了亲密无间的关系,是汉藏民族团结的典范。他曾在自己 注译《藏传因明学》一书自序中写道,幸亏有贤淑的藏族老伴益西旺姆和子女们10年来的悉心照 管、昼夜守护,否则他将会在事业上一事无成。

   杨化群教授曾说:“生有涯,而知无涯,以有涯的生命,治无涯的因明学。”在学术研究方面,杨 先生对我国藏传因明学(佛教哲学)的传播和研究做出了突出的贡献。他主要负责了《藏汉大辞 典》因明学词目的编写;担任《中国逻辑史资料选。藏传因明编》主编和《西藏宗教史》主编;参 加了《西藏地震历史资料》的译校及《宗教辞典》的校订等工作;他发表的学术论文有《藏传因明 学发展概况》、《西藏本教祖师辛饶米沃且的一生棗兼论有关吐著的几个历史问题》、《论顿门巴 与渐门巴的斗争》等;译作有《正理滴论》,出版了著译《藏传因明学》一书。

   书中杨先生将若干 藏文因明学专著首次译成汉文,填补了该项领域的空白,推进了我国藏传因明学的研究和传播。

   杨化群先生的遗体按照藏族传统习俗在拉萨火化。骨灰安葬在四川乐山乌尤寺。

  藏族翻译家索朗班觉:        
 
  索朗班觉(人们习惯称他为索班)出生在拉萨的一个并非贵族却也不愁温饱的家庭,父母只生一子,爱 若掌上明珠。

  父亲没有什么固定的职业,靠给贵族办事诸如购买食用品、操办宴会等赚钱养家。因其会 办事,雇他的人不少,也因此而结识了许多大小贵族。 因为家境还算殷实,从9岁起索班就进了私垫,开始读书。读书是件并不很有趣的事,因为要挨打,并且 打的名目颇多,背不好书要打,写不好字要打,不听话要打,打架斗殴的更要打。天资聪颖的小索班并 不怕背书写字,但却颇顽皮,他印像最深的是挨过4次鞭子,其中只有一次是因为没有写好字,其余3次 都是因为打架。老师打得狠,第一鞭落在肉上是一道白印,接着见红,继而转黑,第四下就见血了。一顿打过后,常常是几天不能起床。 20岁之前,索朗班觉一直在读书,从拉萨读到昌都,又从昌都读到拉萨。私垫读完了,一般的老师已不 能满足索班那强烈的求知愿望,他开始寻访高师。这期间,教过索班的老师不少,值得一提的有两位: 一位是曾经做过十三世达赖喇嘛副经师的察珠?阿旺洛桑;另一位是僧官学校的文化老师洛追曲桑。索班 的学习科目极为广泛,从天文地理到民俗民情,及至历算、医学、文学、历史、宗教。

  1950年,年近二十岁的索班完成了人生的第一件大事:他结婚了。对妻子,他是相当满意的,直到现在 为止,他仍然认为,如果说平生有什么最得意的事情的话,那就是娶了如此令他满意的妻子,此乃后 话。 1951年,人民解放军开始进军西藏,拉萨街头不断流传着关于“红汉人”的种种谣言。此时,索朗班觉 已经学成在家,如何开始他的人生第二件大事棗事业,成为他及全家最为关注的问题。凭着他的满腹学 识,他可以到噶厦(西藏地方政府)任职,即便不能当官却可以做吏。他也可以出国经商,赚大钱,教 敬父母。但是,随着解放军的进藏,他一家与“红汉人”的接触多了起来。他们亲眼目睹了解放军执行 “三大纪律八项注意”的不折不扣,亲身体验了这世道在变,而且越变越好。见多识广的父亲义不容辞 地做了儿子前途和命运的设计师,他告诉索班:“现在世道变了,将来的前途属于新的时代,你应该尽 早参加革命工作,才有前途。”此话正中索班下怀,对新生活充满向往和希望的索班,正盼着这一天 呢! 一锤定音,决定了索班的前途,这对他来说,无疑是历史性的抉择。                    

  1952年,西藏军区干部学校在拉萨成立。西藏军区政委谭冠三任校长。刚刚参加工作的索班被分配到该 校任教。经伦满腹的索班有了用武之地。全校一千多名学员都是经过选拔的藏汉族优秀军人,目的是经 过培训能够更好地在藏族地区工作。然而,学员的水平参差不齐,很快便见山高水低,仅分高低班已不 能满足部分极优秀学员的要求,为此学校又从高级班学员选拔出20名出类拔萃者成立专修班,索班同时从任教的高级班转为在专修班任教并兼班主任。索班的教学任务相当繁重,但年轻的索班好象老有使不 完的劲,对生活的热望成了现实,常常使他激动、振奋。 因此,他不仅出色地完成了教学任务,成为最受学员欢迎的教员之一。同时,他与其他藏族同学一道利 用业余时间学汉语文,成为最出色的学员之一。此后的若干年中,他始终坚持业余学习汉语文,不断充 实自己。 作家的作品写在纸上,而教育家的作品则体现在学生身上。索朗班觉的成功在于他培养了一批藏族的优 秀份子,这些人虽然不胜枚举,却可以选些许人作为代表:先后任《西藏日报》副总编辑的洛桑赤烈、 娜真;现任西藏军区副政委的杨世喜少将;黑河军分区司令员索朗旺堆;中国社会院少数民族文学研究 所的降边嘉措研究员,等等,当年都是他的得意门生。他的学生虽然现在都身居高位,却始终念念不忘 恩师,这是颇令人欣慰的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

  每个人都有得意的时候,同样也有失意之时。索朗班觉的不得意,始于“文革”之初,终于“文革”之 末。对于这场劫难,索班显得很豁达:“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,这是全社会的灾难”。 无休无止的揭发批判搞得索朗班觉精疲力竭。 与口诛笔伐紧紧相随的,便是劳动惩罚。这可把索班高兴坏了,因为他得到了心理上的解脱。三年多的 劳动时间,他干过木工,打过土坯,盖过房子,种过苹果树,烧过木炭,修过水渠无。论干什么,他都 干得出色,因为他不仅舍得出力气,并且喜欢动脑子,其中最劳累也最技术的活是烧木炭,索班堂而皇 之地当了技师。他愿意劳动,每天的劳作都是伴着歌声度过的,在这里,他的心灵得到了净化,因为大 自然毕竟是洁净的,木炭虽黑却不肮脏,草木无情却与他的心相连。

   索朗班觉曾先后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、西藏人民广播电台、西藏文教厅、西藏人民出版社、中央民族语 文翻译局工作过,经他翻译、编辑、编写、审定的各类稿件]书籍、教材等多达几千万字,单凭这近乎天 文数字的成果足以使人咋舌,更何况其质量之精也是有目共睹、有口皆碑的,阿沛?阿旺晋美副委员长盛 赞“索朗班觉是位翻译家,他通晓藏文化的各个学科,其译作文笔优美贴切,令藏族读者了然易懂,其 味犹浓,有《红楼梦》第一卷译本为证。” 藏文本《红楼梦》是索朗班觉最具代表性的译著。这是一项极为有意义的工作,为藏族文化史填补了一 个空白。此书问世以后,引起强烈反响,轰动了藏族知识界。“藏族知识分子和藏文专业的大学生中几 乎没有不读红楼梦的,无疑,这是解放后最好的文学译著之一。” 谈到翻译《红楼梦》的初衷,索朗班觉坦率而真诚地告诉我,《红楼梦》这部巨著不仅反映了清朝内部 的各种制度、风俗习惯、传统文化,其写作方法也相当独特。藏族的传统文化是辉煌的,但在继承和发 展上面已落后于汉族,表现在文学上就是藏族当代的小说创作很需要一些借鉴和启示。目的之二是增进 藏汉民族间的相互了解。因为民族的最大特色是文化特色,民族间的相互沟通是通过文化来进行的。 《红楼梦》的翻译无疑是成功的,特别是那些脍炙人口的“年昂”体诗文,颇具嚼头,让人不能忘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