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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来源:携程网论坛  发布日期: 2006年5月31日
在苏州触摸一段远逝的历史
qingniao

    清明时节像泅过的泛黄的毛边纸,湿漉漉,潮乎乎。毗邻上海的苏州公墓躺着上海的父老兄弟,他们在天堂里闭目养神,等候清明节亲人们的接见。于是,每逢清明,上海人像爆棚的鸭群扑向苏州。 

    在我的心中,苏州是个代名词,它象征着古典。石拱桥,乌篷船,月亮门,对联与戏曲,折扇与瓷器,南朝三百六十寺,多少楼台烟雨中…… 

    离我们最近的也要算戴望舒的雨巷了。只是在屋檐下行走,我再也找不见几十年前的那把雨伞了。 

    清明多雨,多以梅作为姓氏的雨,踮着脚尖,熟悉地渉及坦白的城池,令人唇齿之间有酸涩的回味:青青子襟,悠悠我心!翻译成雨声就是——点点滴滴,点点滴滴,读戴望舒的《雨巷》便认定该是在苏州那样缠绵悱恻的街道上写的。所以,苏州是一个古典的回忆。所以苏州适合建公墓,适合安置下岗的灵魂,让活着的人们思念、怀旧、回忆。 

    想像中的苏州应该是这样的:女人穿一袭道林布的旗袍,手攥洒着花露水的真丝手帕或檀香木的折扇。而男人应该换上黑绸马褂,手捧青铜水烟袋,高高地跷着二郎腿,满口子曰诗云。不知为什么,每次到苏州,我就会想起早些年脑海中的结婚场面。 虎丘还是虎丘,塔有点斜。运河还是有点脏。临水的雕花木窗封闭住一个个老故事。社戏台下的青石板埠头依旧有妇女捶洗衣物。枫桥夜泊还做着唐朝的梦,私家园林还是那么精巧且干净,说来说去,苏州还是老样子,仿佛一百年不变,就像故人的形象定格在我们的记忆中一样,心境会老,苏州却是一面不老的镜子。 

    走在大街上,爱偷听周围本地人纤柔的对话。吴语浓腔的苏州在我听觉中是一座女性化的城市……介于宫娥与村姑之间。初进深宫的民女在断桥的那端浣纱,以泪洗面,倒影都是忧伤的。忧伤的苏州为扫墓人营造、调整好了适当的氛围。 

    刺绣是苏州的象形文字。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,仔细辨认那上面写给故人的残留着我血迹的古老的情书,以及有关小火炉、词牌与酒令、鱼和米、歌谣、梁祝与蝴蝶、手抄本、芭蕉扇的诸多故事。我从绣品上清晰感受到纹路与脉络,纵横交错,像今日我的眼角,满目沧桑…… 

    触摸苏州,触摸一段远逝的历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