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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来源:故乡  发布日期: 2006年6月22日
行走的另一面
毛蛋

 
    说实话,一直没想过行走的意义。如果一定要找出来的话,大概只能谓之为体验。
    在丽江的两天,我走过一条条的石板路,穿过一个接踵而至的人群。夜晚10点的时候,临水面街的那条长长的街道的餐馆、酒吧映照着各种人的脸庞。几乎家家客满,最多听到的传来的竟然是我居住的城市的乡音,还有带着卷舌音的纯正的京腔。那时候我没打算去束河,原因是我看了藏羚羊自助游的介绍说,那是一个缩小了的大研古镇,既然丽江古城已经不是本城人的地方,那么束河镇又有多大的区别?
    我对束河镇的兴趣,是我在那个叫做阿雄的纳西人的木刻店,看着他转动着手中的刻刀,雕出有意思的纳西文字的10分钟后。那时候的阿雄一面在琢磨着手中的画盘,一面和我聊着天,我则看中了阿雄店里摆设的一个陶制的笔筒,阿雄说那个笔筒是他自己亲手烧的,说什么也不肯卖,陶罐呈四角形,四个面刻着类似与男孩、女孩的字样,阿雄说,那是纳西的象形文字,意思很简单,就是男孩聪明,女孩漂亮,我喜欢他们的图案看起来象是对着太阳奔跑的快乐的样子,简单往往就是最打动人的。
    我跟阿雄磨了很久,我告诉他我这么大老远的来,你要是不给我的话,你就不是真的纳西人。这下阿雄着急了,掏出了身份证,一定要给我看,以证明他绝不是假冒的,我告诉他,我不要看身份证,我只要你的那个陶罐。阿雄被我磨的不好意思,只好挪开了玻璃陈列柜,把那个陶罐拿了出来。阿雄在我的陶罐上刻上了纳西文字“我眼睛注视的是火苗跳跃的方向”意思就是说,那个陶罐是他亲手烧制出来的。当我捧着陶罐,心满意足的离开时,阿雄在我背后喊道:“你该到束河镇去看一看!”
    我喜欢阿雄的纳西文字,我是一个和所有人一样在城市中生活着的平凡而平庸的人,生活不大有波折也不大有挑战,时常患得患失而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。火苗的跳跃映红后面一张张平凡的脸,让我心生遐想与感动,我们有没有机会注视火苗的跳跃,抑或我们原本就是在时光中燃尽我们的青春呢。
    在第二天的一清早,我就来到了离丽江古城大约15公里的束河镇。它给我的印象与丽江古城完全不同,如果说丽江古城是一个现代与古朴的结合点,那么束河镇则是一个完全不被打扰的城市。那里几乎没有游客,除了在街口的几片手工艺品的小店能感觉的从城市吹过来的风,沿着小溪深入就走入了纳西人的生活。
    整个镇都是相当古朴的建筑,一丛丛树阴掩映着古老的村舍,主妇们,清晨就在就门口的小溪里浆洗着衣衫、淘洗着谷物,牛、羊就散养在远处的山坡上。行走在小巷中随时都能看到背着背篓而晨起的劳作的纳西人,他们会热情地招呼你,邀你进入他们的庭院。我在一个纳西男子的招呼下,拾阶走到这个村的卫生院,看得出这原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庭院,里面正在翻盖着灶间,描花的悬梁结着细细密密的珠网,阳光正透过那细密的丝线洒到我的身上,我随意的走动,没有人打扰我,我的存在也好象也并不影响他们的活计。继续前行,遇到了两位坐在院门前的纳西婆婆,婆婆让我到她们住的院子里面去看看,在我征得她们的同意想给她们拍一张照片时,其中一位婆婆就很端正的坐正以配合我给她们拍照,虽然面部表情有些紧张,但我很感激她们给我真诚与热情。我没有留下他们的地址,如果有一天,我再回到那里,我一定把照片交给她们。
    束河镇的天是清朗而宁静的,走入它,仿佛进入一个离你很远的时代,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,她们的笑容没有尘埃,在这个古朴的地方那就是平凡的的风景,她可以温暖你浮躁而不安宁的心。
    踩在青石板的路上,听着汩汩的水声,就象寻着一个梦境,细细碎碎地就会一直萦绕在你的心头,让你在一个清晨,或者一个黄昏忆记起那一段跫音和心底温柔的渴盼。
    走过千山万水,最终让你感动和可以抚慰的却是那最最简单和朴素的一个微笑,而人们往往籍以此来填补那心底深处的寂寞与遥望。
    如果,你走过那里,请一定放轻你的脚步,洗去你的风尘,千万千万不要惊扰她的也是我们的梦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