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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来源:故乡  发布日期: 2006年11月20日
北京深秋
雪山飞狐



  秋的来临,是树在传递讯息,就象春天的使者是山花一样,花开了,春天便到了。树黄了,秋天也就到了。我惊叹着北方的树,树的变化有时竟在一夜之间,如果刮一夜秋风,又下一夜秋雨,第二天树就一下子就从翠绿变成了枯黄。等再有一夜秋风,树就只剩下枝干,冬天随后也就到了。 

  在这个城市一条喧嚣的街道的旁边,有一条绿化带,这条绿化带不足五百米,生长着几排高大的银杏、柏树和雪松,每到深秋,银杏叶全部变成金黄,又全部随风飘落,直至把整条绿化带铺满金黄色。那个时候,这条落叶缤纷的绿化带就会迎来众多摄影爱好者和市民光顾。 

  当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走在满是落叶的路上,开始会非常小心翼翼,生怕把那些叶子踩坏,后来便不在意了,因为就象踩在厚厚地毯上一样,软软的非常舒服。随着脚步,那些叶子沙沙作响,这声音是愉快的,有时故意小跑几步,让那沙沙声一会紧一会慢,象是用脚在弹奏着乐曲。 

  他从地上捧起一大把金黄的叶子,用力撒向空中,叶子纷纷扬扬,又碰碰撞撞地跌落了下去。叶子在天上飞起来的时候,我一时产生错觉,仿佛一切是那么绚丽辉煌,又是那么热闹非凡,就象即将有一场盛大的宴会。而当叶子全部尘埃落定,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时,心也怅然有失。我说“那是真的吗?刚才那场盛宴。”他并不回答,只是再一次从地上捧起一大把叶子,再次撒向天空。 

  我也不再说话,如果一片落叶就有一个故事,那是怎么讲也讲不完的,如果对每个故事提一个问题,那也是如何也无法回答的。在这个地方,只需用眼用心去感受,让心情随着眼睛的方向改变,望着天的时候,欣喜树枝上还挂着金黄;俯视脚下的时候,又惊讶那落叶的厚重,于是只好无语,只好沉默,沉默,是今秋的叹息。 

  再过几日,这些枯叶就化成泥土了,那如太阳一样金黄的绚烂是短暂的,可我没有感伤,我知道这些树在明年的春天会重新绽发新绿,夏天又会叶茂成荫,飘落化泥只是一种方式,是体现生命的顽强,是体现生命的多彩,是体现生命的多姿。记得一个朋友说过那些银杏树是三十多年前种下的,这样算来,一枯一荣已经经历了三十几载,当人们在为它的枯哀伤,为它的荣欣喜时,树们却还是按照它自己的方式生活着,享受着有枯有荣、悲喜交加的滋味。 

  在北方,感受秋天,就是感受树;用心去感受树,就能感受到秋,就能愈发感受到无限秋意和无限秋韵。 

  北京深秋.